詩經:行露
《召南·行露》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這可能是一首記錄一個貞節女子堅決抗拒已有妻室之人無賴糾纏的過程的詩歌,贊頌了這個女子不畏強暴、堅貞不屈的性格。全詩三章,共十五句,語言犀利,風骨遒勁,格調高昂。下面是小編帶來的詩經:行露,希望對你有幫助。
《詩經:行露》
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
誰謂雀無角?何以穿我屋?
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獄?
雖速我獄,室家不足!
誰謂鼠無牙?何以穿我墉?
誰謂女無家?何以速我訟?
雖速我訟,亦不女從!
注釋:
1、厭氵邑:潮濕的樣子。行:道路。行露:道路上有露水。
2、夙夜:這里指早夜,即天沒亮的時候。
3、謂:同“畏”,意思是畏懼。
4、角:啄,嘴。
5、女:同“汝”,你。無家:沒有家室。這里指尚未婚配。
6、速:招致。獄:訴訟,打官司。
7、不足:意思是說求為家室的理由不足。
8、塘:墻,墻壁。
譯文:
路上露水濕漉漉,難道不想早趕路?
只怕路上露水多。
說鳥雀沒有嘴?怎么啄穿我的屋?
誰說你還沒成家?憑啥送我進監獄?
雖然送我進監獄,要想成家理不足。
誰說老鼠沒有牙?怎么穿透我的墻?
誰說你還沒成家?憑啥讓我吃官司?
雖然讓我吃官司,我也決不順從你。
賞析:
這首是一位不知名的女子為拒絕與一個已有家室的男子重婚而作。男方顯然采用強暴手段,用刑獄相逼,但作者并未屈服,并用詩歌來表達自己的意志。
即使是用今天的標準來看,這種寧為玉碎的氣節,也是可歌可泣,值得大加贊頌。
氣節是主體價值的一種體現。它與金錢所代表的價值尺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氣節是為了維護某種內在的價值觀,比如尊嚴、人格、理想等,而不顧犧牲現實的實際利益,乃至付出血和生命的代價。因此,它表現出人類崇高的精神追求和境界。
金錢所代表的是現實的實際利益。當人只盯住眼前的實際利益時,就完全可能為此犧牲精神上的價值追求,變得像行尸走肉一般只盯住眼前的臭魚爛蝦。當人變成金錢的奴隸之時,他就完全喪失了人之所以為人的特性,喪失了自己。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話只說對了一部分。只有掙錢機器(機器沒有生命,沒有自我意識,因而沒有自我,僅僅是一個物)才會為財死。
人生確有比金錢重要得多的東西。士可殺而不可辱。羞辱是對人格尊嚴的嘲弄和調戲,是對人的價值的蔑視和抹殺,為此,當然值得付出生命的代價。淪為奴仆,變作他人的玩物,應當算是最為悲慘的人生境況,為了拒絕和擺脫這種境況,當然也值得付出代價和生命。我們從詩中讀出的,正是敢于說“不”字的凜然氣節。這是需要大無畏的氣概的。
但是,現在的我們,已很少敢于說“不”字了。
創作背景:
《召南·行露》的主題背景,從古至今,聚訟紛紜。《毛詩序》說:“《行露》,召伯聽訟也。衰亂之俗微,貞信之教興,彊暴之男,不能侵陵貞女也。”認為此詩寫的是召伯審理的一個男子侵陵女子的案件。而《韓詩外傳》、《列女傳·貞順篇》卻認為是申女許嫁之后,夫禮不備,雖訟不行的詩作。清龔橙《詩本誼》、吳闿生《詩義會通》等承襲此說。明朱謀瑋《詩故》又以為是寡婦執節不貳之詞,清方玉潤《詩經原始》則以為是貧士卻婚以遠嫌之作。今人高亨《詩經今注》認為是一個女子嫌棄夫家貧窮,不肯回家,被丈夫訟于官府而作;余冠英《詩經選》認為是一個已有夫家的女子的家長對企圖以打官司逼娶其女的強橫男子的答復;陳子展《詩經直解》認為是一個女子拒絕與一個已有妻室的男子重婚的詩歌。現代學者昝亮認為余冠英的觀點比較接近此詩原意,但詩中的主人公應是那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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