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蘇染綠,許默函卻沒有了言語。蘇蘇,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忘了許至君,忘記那些曾經,重新開始。許至君最希望的是看著你幸福,可是,這些話卻再也無法說出口。
“函函,我一直相信我們的愛情,我不相信他說不愛就不愛,轉身就可以牽起別人的手。可是,從他的眼里,我看不出一絲破綻。我一直以為他會陪我白頭,就好像那年雪里,他說我們不打傘,這樣就可以走到白頭。可是,如今,他還是選擇了松手,留我在原地。”蘇染綠一直沒有哭,心死了,絕望了,到最后連眼淚都沒有了。
許默函抱著蘇染綠,不再言語。如若可以,她情愿拿自己的生命去換蘇蘇和弟弟的幸福,可是,如今的情況讓她怎么說出口?也許有一天,蘇蘇終可以把弟弟忘記。
婚禮的時候,蘇染綠還是去了,只是遠遠地看著,已為新郎的他,便轉身離開了。她沒有辦法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娶了他人。只是心痛蒙蔽了雙眼,她沒有發現,化了妝的許至君還是那么的蒼白,帶著一種病態。
沒有了許至君的城市,對于蘇染綠來說,像個牢籠,讓她無法呼吸。她再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留在C市。不管怎么愛許至君,她都不想在看到許至君和安琪。所以,最后,只能做個鴕鳥,離開。可是,即使是離開,心還留在那個男人身上,她忘不掉曾經的時候,忘不掉彼此說過的誓言。有時候,明明感覺他還一直在身邊,轉過身卻只剩下自己。
接到許默函電話的時候,蘇染綠多少有些吃驚。她換了號碼,除了爸媽,連許默函都沒有告訴。“蘇蘇,對不起,可是,你能不能回來一趟,許至君,許至君快死了……”那頭的嗚咽聲,讓蘇染綠心很疼。
怎么會……他怎么會……
蘇染綠趕到醫院的時候,許至君已經昏迷了兩天,實在找不到辦法了,許默函才打電話給蘇染綠。
許默函的話一直在耳邊響起:蘇蘇,我弟不是不愛你了,是因為太愛了,怕他真的離開了你會接受不了,才說謊的。從頭到尾都沒有所謂的婚禮,安琪是我表妹,只是為了讓你死心。蘇蘇,他得了白血病。在馬德里的時候才知道,可是,他執不愿手術不愿接受治療,可是,如今,卻陷入了昏迷……
看著病床上的許至君,蘇染綠很想咬他,可是,卻還是心疼下不了口。“許至君,你個大騙子,你不是說會陪我到老嘛,你這樣算什么。你欠我的,還沒還呢,不許給我賴在床上,你給我起來啊 。許至君,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只是怪自己,不能陪在你身邊,我一直以為,是我沒去成馬德里,你是寂寞了才會和我分手娶別人的……許至君,你還記得么,你說要給我個最盛大的婚禮,你欠我的,都要補給我。許至君,你以為你這樣就很偉大嘛,我蘇染綠不稀罕。我沒有那么懦弱,不需要什么事情都由你來扛。許至君,我的心很小,除了你,已經騰不出地再給別人了……許至君,你醒來好不好,接受治療,接受手術,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一直一直說著,可是,蘇染綠再沒有落下一滴淚,因為她知道,許至君不愛她哭。她相信,他一定會回到她身邊,陪她到老。
蘇蘇,我不知道這么做是不是對的,可是,我想抓住最后一絲希望,許至君那么愛你,怎么舍得丟下你。你們都是我最愛的人,我不想看著你們陰陽兩隔。許至君,你醒來看看蘇蘇,接受治療好不好。你要還是個男人,就給我響當當的活著,就給我醒過來。
陷入昏迷的許至君,漸漸清醒,只是還睜不開眼睛。綠綠的聲音,體溫 ,手上的感覺,那些內心的深愛,讓他難以割舍,他掙扎在噩夢邊緣,疲憊的靈魂,在迷茫中看到綠的身影,一只溫暖的手始終拽著他的靈魂,在金色的曙光中;他從無力到跟隨,到最后強有力的心跳。他開始呼吸,開始知覺,開始恢復記憶。他從蒼白走向溫暖的她,綠深情的緊緊抓住他的手。
許默函那些話也在耳畔響起,是的,我要響當當的活下去。雖然現在我走不動了,但是我想一生的陪綠綠走下去,我還要娶綠綠做我的新娘,我還欠綠綠一個婚禮,一個兌現諾言的機會。
也許是因為愛情與親情的雙倍呵護,第三天的時候,許至君醒了過來,很鎮定的說:“姐,綠綠,我接受手術。”
許至君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對著蘇染綠說了一句唇語:綠綠,等我回來。
看著正在手術的許至君,蘇染綠笑了,陽光是那么的明媚。她相信,許至君一定會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就好像蹦極過后,許至君微笑著把戒指套在她手上一樣。許至君,我們的愛那么長,時間還沒過去一半,未來的所有日子,你都會陪在我身邊。風風雨雨,是我們愛情的見證。
需要花開的理由
無畏的思念,莫名的多出一線寂寞,浮游在喧雜的塵世,耳邊只響起空洞的寂靜。哭泣著淡漠,或者是不盡的遺忘,我們離開這個城市已經太久,無法閉上雙眼在這里熟絡的穿行,只得像一個懵懂的路人,扶著邊緣的線條,期許又小心翼翼。
很久以前擁抱我出生的地方已經不在,日日夜夜白天黃昏的交錯,時代更替了心底。
只是心底最是思念的,仍然是矮矮的平頂屋和它旁邊參差不齊的十字馬路,汽車碾過時會發出咔呲咔呲的低嗚聲,它們糾纏痛楚的樣子印蓋了我的整個童年。QQ日志
輕描淡寫的塵埃飛揚,肆意的推倒了破破舊舊的小屋,連帶著綻放的正好的桃花,洋溢的春天,在一瞬之間全部消失不見。
在離開前,總有三三兩兩的老人互相攙扶著立在不遠處已經變的平坦的公路上,看著吊車一點一滴的毀滅掉他們居住了一個世紀的地方,原本簡陋卻軟暖的建筑變成了一片又一片的垃圾。他們的臉上有了凝重,蒼白的頭發擰在一起的皺紋,他們已經老到不會再留下淚水,只有夕陽下彎曲的背影,日復一日的哭泣著。
懂得或者不懂得,沒有人去在意,空洞的囂張的機械的聲響,充斥了所有的情緒,于是,這座城市,我對他所有的眷戀,一夕之間,全部銷毀。
不是太明白,老舊默片劃過的眼眶,如何是泛紅,只是不停重復著幼時熟悉的池塘,高高的橋,我從旁邊的橋墩跳下去,會有一雙結實的雙手接下我稚嫩的身軀,它是誰的,是誰的雙手,忘記了,已經在時間流去的時候,在還來不及追憶的時光里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