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忠文(重慶市墊江縣龍橋小學)
摘要:高適,盛唐詩人,以悲壯邊塞詩著稱,高適存詩240余首,其中邊塞詩50余首。高適邊塞詩多以幽薊、河西,即今河北北部及內(nèi)蒙古一帶的戰(zhàn)爭生活為題材。高邊塞詩皆抒發(fā)了他們立功邊塞,慷慨報國的豪情壯志。
主題詞:高適 邊塞詩 風格
高適,盛唐詩人,以悲壯邊塞詩著稱,高適存詩240余首,其中邊塞詩50余首。
高適邊塞詩多以幽薊、河西,即今河北北部及內(nèi)蒙古一帶的戰(zhàn)爭生活為題材。
高適邊塞詩皆抒發(fā)了他們立功邊塞,慷慨報國的豪情壯志,如高適的“總?cè)謷叽竽粦?zhàn)擒單于。常懷感激心,愿效縱橫謨”(《塞上》)、“萬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畫圖麒麟閣,入朝明光宮”(《塞下曲》)。由于高適五十歲方入仕,長期失意落魄,故其邊塞詩中有不少作品抒發(fā)了懷才不遇、壯志難伸的苦悶,如“逢時愧名節(jié),遇坎悲渝替。適趙非解紛,游燕獨無說。浩歌方振蕩,逸翮思凌勵。倏若異鵬摶,吾當學蟬蛻”(《贈別王十七管記》)、“直道常兼濟,微才獨棄捐。 裾誠已矣,投筆尚凄然。作賦同元叔,能詩匪仲宣。云霄不可望,空欲仰神仙(《信安王幕府詩》)、“邊城唯有醉,此外更何能?”(《武威同諸公過揚七山人》)。
他的邊塞詩皆反映了軍旅生活,征戰(zhàn)場面,皆歌頌了前線將士安邊保國、艱苦奮戰(zhàn)的精神,如高適的“胡騎雖憑陵,漢兵不顧身”(《薊門,其五》)、“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jié)從來豈顧勛”(《燕歌行》)、“作氣群山動,揚軍大旆翻。奇兵邀轉(zhuǎn)戰(zhàn),連弩絕歸奔。泉噴諸戎血,風驅(qū)死虜魂”(《同李員外賀哥舒大夫破九曲之作》),由于高適出身貧寒,并且早年至中年皆窮愁潦倒,飽經(jīng)憂患,故其邊塞詩也常能體恤士卒疾苦,揭露將帥驕逸,如“邊兵如芻狗,戰(zhàn)骨成埃塵。行矣勿復言,歸歟傷我神”(《答候少府》)、“戍卒厭糟糠,降胡飽衣食。關(guān)亭試一望,吾欲涕沾臆”(《蘚門其二》)、“戰(zhàn)士軍前半生死,美人帳下猶歌舞。……君不見沙場征戰(zhàn)苦,至今猶憶李將軍”(《燕歌行》)。高適“四十尚躬耕”、“五十無產(chǎn)業(yè)”,甚至“求丐、取給”,故其邊塞詩中常看到對軍中苦樂不均的披露。
高適的邊塞詩表現(xiàn)了征人思鄉(xiāng)、居婦念遠之情,如高適的“雪凈胡天牧馬還,月明姜笛戍樓間。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jié)M關(guān)山”(《塞上聽吹笛》)、“蕩子從軍事征戰(zhàn),峨眉嬋娟守空閨。獨宿自然堪下淚,況復時聞鳥夜啼”(《塞下曲》)、“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yīng)啼別離后。少婦城南欲斷腸,征人薊北空回首”(《燕歌行》)。
高適的詩描繪了邊塞的民俗風情,如《營州歌》:“營州少年厭原野,孤裘蒙茸獵城下。虜酒千鐘不醉人,胡兒十歲能騎馬。”《部落曲》:“蕃軍傍塞游,代馬噴風秋。老將垂金甲,閼氏著錦裘。周戈蒙豹尾,紅旆插狼頭。”表現(xiàn)了邊地少數(shù)民族的生活風貌和強悍勇武的精神。
高適常常以政治家、軍事家的膽識氣魄,深刻地揭示邊防政策的弊端,陳述自己對戰(zhàn)爭的見解,帶著一種明顯的政論色彩。他既反對妥協(xié)和親的政策,也反對輾轉(zhuǎn)久戰(zhàn)的策略,即“轉(zhuǎn)斗豈長策,和親非遠圖”,前者造成“邊塵滿北溟,虜騎正南驅(qū)”這種邊患頻繁的局面;后者造成“亭堠列萬里,漢兵猶備胡”這一勞民傷財?shù)暮蠊凰鲝垺翱側(cè)謷叽竽瑧?zhàn)擒單于”。集中全力,一戰(zhàn)成功,永絕邊患;他認為戰(zhàn)爭的目的是“庶物隨交泰 ,蒼生解倒懸。鹵郊增氣象,萬里絕烽煙”(《信安王幕府詩》),是“邊庭絕刁斗,戰(zhàn)地成漁樵。榆關(guān)夜不扃,塞口長蕭蕭”(《瞧陽酬別暢大判官》)用戰(zhàn)爭消滅戰(zhàn)爭,用戰(zhàn)爭爭取和平;他反對窮兵黷武,濫用武力;“漢家能用武,開拓窮異域。……關(guān)亭試一望,吾欲涕沾臆。”(《薊門其二》)他揭露主帥主人,策略失當,致使敗亡慘重:“亦謂掃 槍,旋驚陷蜂 (《贈別王十七管記》)、”五將深入,前軍止半回”(《自薊北歸》);他指責邊將隱其敗狀,妄奏軍功而受勛封賞:“歸旌告東捷,斗騎傳西敗。遙飛絕漠書,已筑長安第。”(《贈別五十七管記》)他憂慮邊將偷惰欺蔽而邊守廢馳,胡虜兇頑:“邊城何蕭條,白日黃云昏。一到征戰(zhàn)處,每愁胡虜翻。豈無安邊書?諸將已承恩。”(《薊中作》)他頌揚武功,但也反對濫殺:“解圍憑廟算,止殺報君恩”(《同李員外賀哥舒大夫破九曲之作》);在慶賀勝利的同時,他又注視著新患,他怒斥奸邪弄權(quán),策勛不公:“練兵日精銳,殺敵無遺殘。獻捷見天子,論功俘可汗。……誰謂縱橫策,翻為權(quán)勢干。將軍既坎稟,使者亦辛酸。”(《東平留曾狄司馬》)這才是高適邊塞詩審美情趣的主要方面,創(chuàng)作個性的集中體現(xiàn)。
高適的“主理”,并非不涉山水景物,他也有一些寫景佳句,如“湍上急流聲如箭,城頭殘月勢如弓”等等,他的邊塞詩中竟沒有一首純粹的寫景詩,其中所涉景物,也不過是作為情理的點染罷了。他的審美情趣、創(chuàng)作指向在于社會美,在于政治、軍事、民情等事關(guān)大局的一面。《舊唐書》本傳胃高適“感激懷經(jīng)濟之略,紛綸贍文雅之才,長策遠圖,可云大體,讜言義色,實謂忠臣。”“喜言”王霸大略,務(wù)功名,尚節(jié)義,逢時多難,以安危為己任。“高適”也自謂“明時好畫策,動欲于王公”(《東平路作三首》其二),“常懷感激心,愿效縱橫謨”(《塞上》),故形諸歌詠,自然就國魂軍心,處士橫議了。
高適邊塞詩皆平易自然,整煉瀏亮,勁健有力,然高適更質(zhì)樸古雅,更沉雄遒上,故陳繹曾的《詩譜》謂高適詩“尚質(zhì)”,胡應(yīng)麟的《詩藪》謂高適詩“黯淡”,王世貞的《藝苑危言》,用一個不很恰當,但也一定程度上說明問題的比喻來說,高適的語言風格如“幽燕老將,氣韻沉雄”的曹操。
在抒情手法上,高適邊塞詩常夾敘夾議,直抒胸臆,寫出征,高適“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體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從金伐鼓下榆關(guān),旌旆逶迤碣石間。校慰羽書飛翰海,單于獵火照狼山”(《燕歌行》),以時、空為序,主要用鋪敘手法來表現(xiàn),高適在鋪敘中常夾議論,如《燕歌行》的前八句鋪寫出征,中間雜以“男兒本自重橫行”的見解;次八句敘述戰(zhàn)斗,中間夾以“身當恩遇常輕敵”的論斷;“鐵衣”四句寫兩地相思,中間又以“玉箸應(yīng)蹄別離后”作一推理;“邊庭”四句寫戰(zhàn)地苦說,其中又以“邊庭飄搖那可度”作一判斷;最后四句總結(jié)全篇,點明主題,中間又夾“死節(jié)從來豈顧勛”的議論。王夫之的《唐詩評選》謂其“鋪排中即為誹刺”,徐獻忠的《唐詩品》謂其“直舉胸臆”,有著明顯的敷陳其事而直言之的特點。
在景物描寫上,高適常常是大筆勾勒,線條粗獷;如高適的“十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別董大》其二)、“邊城何蕭條,白日黃云昏”(《薊中作》)、“漢壘青冥間,胡天白如掃”(《登百丈烽》其一),“虜障燕支北,秦城太白東”(《送李侍御赴安西》)、“歧路風將遠,關(guān)山月共愁”(《送劉評事充朔方判官賦得征馬嘶》)、“夕陽連積水,邊色滿秋空”(《賠竇侍御泛靈云池》),的確是凌空揮灑,粗疏獷放,雄邁高遠;故《詩藪》云:“高常侍詩有雄氣,雖乏小巧,終是大才”。
從創(chuàng)作方法上看,高適詩平實沉著,為典型的現(xiàn)實筆墨;高適總是按照生活的本來面目去反映生活,像平面鏡一樣去觀照,而不像三梭鏡那樣去折射。如思鄉(xiāng)之作,高適則“旅館寒燈獨不眠,客心何事轉(zhuǎn)凄然?故鄉(xiāng)今夜思千里,霜鬢明朝又一年”(《除夜作》)。左云霖在《試論高適詩歌的藝術(shù)成就》一文中說:“高適的詩歌,主要采用了現(xiàn)實主義的創(chuàng)作方法。通觀高適的詩作,完全可以說,他是一個現(xiàn)實主義詩人。……高適總是按客觀事物固有的風貌、生活本身的邏輯,真實地反映它。簡括地說,就是:實寫,寫實。
高適一生,“獨行備艱險,所見窮善惡”(《淇上酬薛三據(jù)兼寄郭少府微》),故其為詩,自然就“感激多慍見”(《酬別薛三蔡大留簡韓十四主薄》)、“悲歌益不平”(《酬河南節(jié)度使賀蘭大夫見贈之作》)了。他時而嘆身世不遇,時而憂安邊失策,時而刺主帥非人,時而憫士卒疾苦……這就決定了他的邊塞詩“悲”的一面;同時,他又是一位“朔氣縱橫,壯心落落”的將星義士,他總是懷著“倚弓玄兔月,飲馬白狼川。關(guān)塞鴻勛著,京華甲第全”(《信安王幕府詩》)的壯志,并且“秉戊知恩重,臨戎覺命輕”(《酬河南節(jié)度使賀蘭大夫見贈之作》),執(zhí)著、堅毅地去追求,去實現(xiàn)他的理想,這就決定了他的邊塞詩“壯”的一面。他那蒼勁質(zhì)樸的語言、粗豪獷放的筆觸、博大雄渾的意境以及強烈賓政論色彩、直拙的寫實手法,又極大地強化了這種“悲壯”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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