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湖上初晴后雨》評課稿
導語:《飲湖上初晴后雨》詩人蘇軾在公元1073年在杭州任通判時寫的。這一天,詩人到西湖游覽,起初陽光明媚,陽光照射到湖面,西湖水波蕩漾,波光閃動,非常美麗。后來天色轉陰,下起雨來,在雨幕籠罩下,西湖雨霧迷茫,山色朦朧,也別有一番情調。在善于領略自然美景的詩人眼中,西湖的晴姿和雨態都是美好奇妙的。
孫紹振先生在其《名作細讀》一書的自序中指出:“不管在中學還是大學課堂上,經典文本的微觀解讀都是難點,也是弱點。難在學生面對文本,一目了然,間或文字上有某些障礙,求助于注解或者工具書也不費事……語文教師如果不能從其已知中揭示未知,指出他們感覺和理解上的盲點,將已知轉化為未知,再雄辯地揭示深刻的奧秘,讓他們恍然大悟,就可能辜負了教師這個光榮稱號。”此言可謂擲地有聲、語重心長。
將未知轉化為新知,這是語文教師的艱巨使命。
將已知轉化為未知,要求語文教師自己首先應該成為文本細讀的“昭昭者”,能以自己的學養和才情,深入文本的內部結構,揭示深層的、話語的、藝術的奧秘;將未知轉化為新知,要求語文教師“以其昭昭使人昭昭”,把自己真實、真切、真誠的細讀心得適時、適度、適宜地轉化為學生的學習心得,促進學生微觀解讀能力的提升和發展。
馮琛莉老師執教東坡的《飲湖上初晴后雨》大獲成功,即在她“以其昭昭使人昭昭”的教學功力和智慧上。
一、微觀解讀,使己昭昭
欲教《飲湖上初晴后雨》,教師必得先知《飲湖上初晴后雨》的全部藝術個性、審美奧秘和詩學創造,這是一個再自然不過的邏輯起點。可惜,對此鮮有人自我覺悟,更遑論認真落實了。教師的先知,即是學生真正的未知,亦是他們最有價值、最需掌握的新知。
《飲湖上初晴后雨》,總共不過28字,算上詩題也不過35字,刨去“瀲、滟、亦、妝”4字未識,其余文字學生都已認得,求助于課文的4個注解或者《小學生新課標必背古詩文》之類的工具書,詩意的解釋應無障礙。
那么,學生讀此詩的未知到底在哪里呢?且看馮老師對此是如何分析的。當然,我們無法直接了解馮老師對《飲湖上初晴后雨》的細讀心得,但是,我們細讀她執教的課堂實錄,就不難發現,對于此詩的藝術個性、審美奧妙和詩學創造,馮老師確乎有著與眾不同、精彩獨到的解讀和感悟。梳理起來,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千古一比
唐詩以韻勝,貴蘊藉空靈,故難解;宋詩以意勝,貴深折透辟,故易解?娿X認為:“宋詩運思造境,貴‘奇’,故凡落想落筆,為人人意中所能有能到者,忌不用,必出人意表,崛峭破空,不從人間來。”自然,作為宋詩代表的蘇軾,其詩之格調、境界亦不例外。
《飲湖上初晴后雨》一詩,就其總體的藝術個性和審美價值看,全在“西湖比西子”這一天才設喻上。這一喻,如陳衍在《宋詩精華錄》中所言,“遂成為西湖定評”,從此,“西子湖”成為西湖最美的別稱。后人對這一比喻深為折服,武衍即有詩曰:“除卻淡妝濃抹句,更將何語比西湖?”也許,蘇軾抒發的只是一時的才思,盡管“西子之喻”非常人所能有能到,確乎“出人意表、崛峭破空”。但是,作為讀者的我們,對蘇軾這一觸景生情的取神之喻卻不能作一時之思,否則,真是作踐了這一“千古之比”。
東坡設喻“西子”,在馮老師看來,至少有如下妙處:
其一,從神韻上看,西湖之美無論晴雨,是全天候的;西子之美不分濃淡,是全景式的,兩者之美皆在可意會而不可言傳中。
其二,從氣韻上看,西湖之魂在水,西子之韻亦在水,傳說西施常在溪邊浣紗,水中魚兒見其容貌姣好,因羞怯紛紛沉入江底,遂有“沉魚”之比。西施后與范蠡泛舟太湖不知所終,留給世人一個空靈的問號。
其三,從風韻上看,歷史上美人如云,嫵媚如貂蟬、雍容如玉環、冷艷如昭君,但以西湖的清純、婀娜,韻致最為神似者莫過于西子。
其四,從情韻上看,一為江南秀水,一為江南秀色,美都系于人文江南之陰柔一脈。若時光錯位,西子成為西湖的形象代言人仿佛命中注定。
其五,從音韻上看,西湖、西子,首字同聲、遙相呼應,一唱一和卻不落痕跡,非大家手筆不能至。
“審美的選擇,總是在比較中確定,沒有比較也就沒有選擇”(王先霈語)。也有詩人以“鏡子”、“明月”、“圖畫”喻西湖,但兩廂比較則高下立見。按馮老師的解讀,以物喻物,無生氣郁勃之感,雖有形似的一面,終落于枯寂。以人喻物,則神采為之煥然一新,西湖之音容笑貌呼之欲出,天生麗質、惹人憐愛。
2.“各隨所得、詩無達詁”的妙手天成
對于這個千古一比,后人卻有兩種截然相反的解讀:一說詩人是以“晴天西湖比之淡妝西子、雨天西湖比之濃抹西子”;一說詩人是以“晴天比濃抹、雨天比淡妝”。兩說都各有所見,各持所據。
但正如古人所言:“讀詩者字字能解,猶然一字未解也。或未必盡解,已能了然矣。”東坡此喻之妙,妙在不坐實、不板滯,以其創作之態,也只是一時心與景會、取譬在神,必不拘泥于晴雨二者、孰淡孰濃。
因此,全詩的意境于整體觀照中透出一種空靈的美、含蓄的美、朦朧的美,這種美的格調與韻致,亦如在歷史長河中時隱時現、撲朔迷離終至于羚羊掛角、無跡可求的西子。于是乎,晴雨濃淡、存乎一心,悠然默會、各得其所。對此,馮老師在自己的教學設計中有著精準而巧妙的把握。
3.“我情注物、照之則美”的物我同一
以蘇軾的經歷“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白居易詩句)和性情“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東坡詩句)看,其對西湖之情亦如對美人之愛。還原其創作情境,時任杭州通判的蘇軾,對西湖的玩賞已逾多年,湖光山色或瀲滟、或空蒙一般濡染著詩人敏感而精致的生命。那一天,在西湖游宴終日,早晨陽光明艷,后來轉陰,入暮后下起雨來。席間或有歌伎陪飲,詩人醉意漸濃,觸景生情、睹物思人,于是,在可以想見的興會與氛圍中,這一千古佳構、神來之比應運而生。東坡晚學李白,可謂無酒不成詩啊!
若將全詩作一整體觀照,則取譬之表的背后所隱匿著的是天才的擬人之思。誠如馮老師在師生對話中所言,西湖即一天生麗質的大美人,全詩的所有意象都凝聚為一主意象——美人在妝扮。水光瀲滟是一種妝扮,山色空蒙是一種妝扮,由此聯想開去,“接天蓮葉”是一種妝扮,“映日荷花”是一種妝扮;“亂花迷眼”是一種妝扮,“淺草沒蹄”是一種妝扮……美人梳妝,惹人多少美好的遐想。意識到這一點,我們才能更好地解讀“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這兩句詩。對于西湖之景的刻畫描摹,蘇軾為何不寫垂柳、長堤、小橋、黃鶯、鮮花、游魚、畫舫、麗人?為何不寫雷峰夕照、花港觀魚、曲院風荷、柳浪聞鶯?為何獨獨只寫水光和山色?其實,蘇軾所寫,非實寫,而是意寫,通過意寫來寫意,寫西湖如美人在梳妝之意。無論是“水光瀲滟”還是“山色空蒙”,蘇軾所寫皆為西湖通體之膚色,膚色即水色,瀲滟是水色,空蒙亦是水色。水的生命、水的精神,呈現出“淡妝濃抹總相宜”之水的膚色。
由水色聯想到膚色、膚色聯想到化妝、化妝聯想到美人,于是,我們發現,愛湖光山色與愛絕代佳人之間,有著某種深層的、內在的精神同構。正是對西湖的這份醇厚如酒的愛憐,驅使著詩人天才的想象和精致的感覺,“寫氣圖貌,既隨物以宛轉;屬采附聲,亦與心而徘徊。”(劉勰《文心雕龍·物色》句)西湖以自然之美贈與詩人,詩人則以審美之心加以回應。
從某種意義上講,蘇軾在詩中所面對、所賞玩的并非一個完全自然的西湖,而是對一個沉醉于湖光山色中的、超越了日常功利生活的自己的欣賞。也因此,知人論世、以意逆志是此詩教學的一個重要門徑。令人稱快的是,馮老師是這樣解讀的,也是這樣實施教學的。
金圣嘆在《水滸傳》“楔子”總評中說:“今人不會看書,往往將書容易混賬過去。于是古人書中所有得意處,不得意處……無數方法、無數筋節,悉付之于茫然不知”,“吾特悲讀者之精神不生,而將作者之意盡沒,不知心苦,實負良工。”
馮老師對此詩的獨到解讀,則將東坡先生于詩中所隱匿的無數方法、無數筋節,悉皆一一挑明、指與人看,作者之意在馮老師心中早已昭昭如日月通明。
二、適度導讀,使人昭昭
自己成為昭昭者,已屬不易,但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知音級的讀者而已。語文教師的艱巨使命,在于不光自己要昭昭,更要讓自己的學生也昭昭。當然,限于學生的心智、學識和閱歷,其昭昭的程度、廣度、高度、深度和厚度,自然不能與教師自身相提并論。但是,如何深入淺出、因勢利導,使學生也能適時、適度地感悟和理解此詩的種種秘妙、個性和魅力,實在是語文教師肩上最為重要的責任,也是最富挑戰性的職業使命。
這節課令人稱奇的地方,正是這種“使人昭昭”的功力和智慧。
1.滲透“詩眼意識”,讓學生高屋建瓴地讀詩、悟詩
詩的創作是一個直覺明了的過程,詩的呈現是一種整體圓融的形式,因此,詩的領悟和解讀,也需要一個整體的、直覺的把握和洞察。詩眼意識,有助于學生從整體的視角高屋建瓴地覺知詩的意境和蘊涵。
《飲湖上初晴后雨》一詩的詩眼即在“西湖比西子”這一千古設喻上。而這一詩眼意識,在教師引領學生細讀全詩時,得到了巧妙的滲透和落實。
首先,細讀的邏輯順序被設定為“后兩句——前兩句——后兩句”,這一過程既解構了詩本身的寫作順序,同時也解構了學生自然閱讀的順序。之所以作出這樣的設計,顯然是為了凸顯詩作中的千古一比。教學中,學生的注意力曾經兩度聚焦在“西湖比西子”這一詩眼上,第一次拈出詩眼,是為了讓學生對“西子”這一審美形象有個初步了解和印象,以便為他們深入解讀詩眼鋪墊必要的歷史、文學常識,但初次接觸,對西子的感受只是定位在一個“美”字上,美貌、美麗、美好,這樣的處理是極有分寸的。第二次拈出詩眼是在細讀了詩作的前兩句之后,此時,“西湖比西子”的神喻已經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但這次聚焦顯然和第一次不同,美是一樣的,而對于美的內涵的解讀則更進了一步,美被分成淡妝之美和濃抹之美兩種形態,兩種形態各具風姿、各領風騷。
其次,詩眼意識也對詩作前兩句的細讀形成一個向心力。教師以“西湖真的如西子那樣美嗎?”一問撬動了前兩句的細讀,于是,“水光瀲滟”是美的,“山色空蒙”是美的;“晴方好”是美的,“雨亦奇”是美的。晴雨景致,美不勝收。這就為下一步深度解讀詩眼鋪墊了良好的意象基礎和情趣階梯。
最后,在二次解讀詩眼之后,教師順著“美人妝扮”這一思路,將西湖的晴雨之美擴展至晨暮之美、四季之美,從而深化了學生對“總相宜”的感悟,這既是對詩眼的再解讀,也是對詩眼的審美提升。
總之,詩眼意識的楔入和滲透,使學生對全詩的讀悟不再作一次性地平面掃描,而是圍繞詩眼作螺旋式上升,如層層剝筍,又如步步登高,站在詩眼這一絕頂上,對全詩自然就有了“一覽眾山小”的眼界和胸襟。
2.彰顯“比較意識”,讓學生個性鮮明地讀詩、悟詩
如果只是滿足于泛泛了解《飲湖上初晴后雨》的詩意,那么,比較與否似乎意義不大。但是,這樣的解讀,顯然不利于學生真正進入讀詩的堂奧和門徑。因此,還要深入一些,而深入的基本策略就是比較分析。比較的關鍵在于尋求詩的“這一個”而非“這一類”,即這首詩的特殊矛盾、個性差異。從教學實錄中我們不難發現,馮老師在課堂上至少有意識地安排了三次比較性解讀。
第一次在導入環節:
現代詩人艾青曾經寫道:月宮里的明鏡,不幸失落人間。同學們,你們猜,詩人筆下那不小心落于人間的明鏡是什么?
又曾有一位詩人周起渭這樣寫道:若把西湖比明月,湖心亭似廣寒宮。他把西湖比成什么了?
早在一千二百多年前,那位即將離開杭州的白居易,他又揮筆寫下:湖上春來似圖畫,亂峰圍繞水平鋪。此時,他眼中的西湖就像是什么?
那么,在蘇軾的眼里,西湖又像是什么呢?
這次比較,一在激起學生的閱讀期待,二是為下一環節的個性化比較鋪墊臺階。
第二次在細讀環節:
還記得嗎?有人說西湖像一面——生:鏡子;
有人說西湖就像一輪亮晶晶的——生:明月;
還有人說西湖就像一幅——生:圖畫。
可是在蘇軾的眼中西湖卻像什么呢——生:西子
第二次比較,意在引發學生對“西湖比西子”的個性化思考和解讀。其教學的潛臺詞是:為什么有人將西湖比作鏡子、比作明月、比作圖畫,可是蘇軾為什么不作這樣的比喻?為什么他的眼中西湖卻像西子呢?
第三次在結課環節:
西湖的美是多姿多彩、千變萬化的,在每個人的眼中都是不一樣的。
在艾青的眼中——月宮里的明鏡,不幸失落人間。
在周起渭的眼中——若把西湖比明月,湖心亭似廣寒宮。
在白居易的眼中——湖上春來似圖畫,亂峰圍繞水平鋪。
而在蘇軾的眼中卻是——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至此,這一千古之比的審美張力和藝術魅力早已深深地印在學生的心中。比較讀詩,不在非要比出一個誰高誰低、孰優孰劣,而在比出矛盾、比出差異、比出個性、比出特征。通過與鏡子、明月、圖畫的比較,學生才能進一步感受和領悟到西湖的天生麗質,以及詩人對西湖的那份入骨入髓的愛憐。
3.喚醒“示現意識”:讓學生身臨其境地讀詩、悟詩
朱光潛先生在《詩論》中指出:“一種境界是否能成為詩的境界,全靠‘見’的作用如何。要產生詩的境界,‘見’必須具備兩個重要條件。”“第一,詩的‘見’必為‘直覺’。”“第二,所見意象必恰能表現一種情趣。”他進一步指出:“凝神觀照之際,心中只有一個完整的孤立的意象,一無比較,無分析,無旁涉,結果常致物我由兩忘而同一,我的情趣與物的意態遂往復交流,不知不覺之中人情與物理互相滲透。”此種境界實為詩的境界。
當然,朱光潛先生是從詩的創作角度來闡釋這種“見”的機制和特征的。事實上,讀詩又何嘗不是如此呢?真懂詩者,必有飽滿的“示現意識”。示現就是把實際上不見不聞的事物想象得如聞如見。這就要求讀者有很強的知覺復現能力,更要有很強的想象能力。對此,馮老師可謂深諳此道、深得讀詩三昧。
“瀲滟”一詞的理解,在詩中是個難點。如何讓學生在理解的同時,又不破壞詩的意境呢?馮老師采用的就是“示現策略”:
生1:老師,什么叫“瀲滟”?
師:讓我們一同來猜猜,看著“瀲滟”兩個字,你覺得它可能與什么有關?
生1:與水有關,因為這兩個字都有“三點水”;
生2:水波一蕩一蕩;
生3:肯定是很美麗的,因為有個“艷”字;
師:是啊,那一定是非常漂亮的,“瀲滟”讓我們看到了水波蕩漾的樣子,你在哪里見過這水光瀲滟的畫面?
生1:西湖上;
生2:在我家邊上的池塘里;
生3:在上午,陽光照著西湖時看到,我看到了像水晶一樣的湖面,
師:像水晶一樣,那是怎樣的漂亮啊!(點擊課件)(學生一片“哇”聲)
師:同學們,陽光照耀著水面,你覺得這水面像什么?
生1:像明晃晃的鏡子;
生2:像一顆顆星星;
生3:像撒了一湖面的水晶寶石;(學生一片感嘆)
生4:像銀河落九天;
師:同學們,這水光瀲滟的景色夠美吧,難怪蘇軾會說——
生:(接讀:)水光瀲滟晴方好
這是再典型不過的詩的讀法!沒有以詞解詞的呆板,沒有概念界定的機械,一切都是“象”的激活、提取、呈現和疊映,一切都是情趣、情味、情韻的自然流露。“水光瀲滟”是作為意象而非作為概念進入學生心田的。
要示現詩的境界,很重要的一條是“我情注物,辭以情發”。喚醒、調動、激蕩學生的內心情感,投入地置身于詩的想象世界,是馮老師在“示現教學”中的又一舉措:
師:雨中的西湖讓我們看到了另外一番景象,來,看看吧!(看課件,隨著音樂,教師輕聲描繪:山變了——房子也變了——樹,也給人感覺不一樣了)
師:如果此時,你就是蘇軾,喝著杯中的酒,賞著西湖的美景,說說,你看到了什么?
生1:西湖上霧蒙蒙的。
生2:好模糊,就像攝影時對焦沒對準。(笑聲)
師:呵呵,這么專業的術語都出來了;
生3:看到了柳樹隨著風兒輕輕地飄著。
師:嗯,好詩意啊!
生4:房子朦朧了。
師:是啊,房子朦朧了,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披上了一層輕紗,像走進了——
生1:像走進了仙境一樣。
師:你就是那位仙人!(笑聲)
生2:像是走進了神秘的世界。
師:那就讓我們一同走進這雨中吧,誰愿意把這種朦朧、奇妙的感覺讀出來?
朦朧、奇妙的感覺,與其說是由文字解讀所得,不如說是學生投入地置身于想象中的詩的境界所得。因為投入,我之情趣方能投射到由想象所呈現的物之意態中,從而獲得某種愉悅的審美體驗。這里,教師的一句“你就是蘇軾”的心理暗示至為重要。
孫紹振先生在《名作細讀》一書的自序中還指出:“語文教師的使命,要比數理化和英語教師艱巨得多,也光榮得多。數理化英語教師的解釋,往往是現成的,全世界公認的,而語文教師,卻需要用自己的生命去作獨特的領悟、探索和發現。”誠哉斯言!信哉斯言!由馮琛莉老師執教《飲湖上初晴后雨》中,我又一次深深地感受得了這份職業的艱巨和光榮。因為,這一課,正是馮老師用自己那充滿才情、勇氣和智慧的生命所作的獨特探索和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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