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在勢頭散文

　　水路的勢在一陣陣風，風來起波揚帆，那便是海上的風景。山路的勢在一道道彎，一彎一境，一彎世界，風景就在這勢頭中。白云山就在這一彎彎風景的造勢中躋身世界地質公園，這一來勢又把這一帶的景點，推波助浪涌到了勢頭上。

　　福安曉陽鎮的馬洋村就在世界地質公園白云山景區的北側，黃蘭大峽谷邊。可是山高地僻，白云山景區聞名于世時，她依然寂守一隅，看著白云悠然，聽著山風呼呼，看著翠竹綠著原色、茶園札枝橫出斜生，就是那層層曲曲的梯田也還是先人順山勢畫下的線條。

　　有人說這是一塊處女地，但我感覺這處女之說該只是相對于外人觀景旅游而言，于人文在唐宋時期這里早就有人開墾種地，明朝之時就有更多的人依山建房定居。如今就這黃蘭大峽谷的周邊就有馬洋、吉洋尾、下堂、里樓、總崗、半山里等村落。這里還棲息許多生靈與人共享著這方水土的地力與天沐。

　　我放棄了處女地之說，可捧回原生態的感覺。我在進馬洋村時，打開的心扉與視野一樣寬廣，每一個拐彎處，都能滿懷地攬抱著自然森林和先民開墾的梯田。眼滿心滿，滿足的情懷處處順眼順心，幾座土墻黑瓦的老屋，掩蔭在竹林下，被綠壓彎的翠竹得都彎向老屋，仿佛要齊力把老屋的日子釣到空中。老屋門面前是一片梯田，一階階下行，我用心揣摩它的用意，像似要把老屋的時光深深種到每一塊田里。周邊還有茶園或別的園地，向四周拉扯，這一切都在爭搶村子里的每一天光陰。反之，又感覺都是在分享村里的五味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生動。

　　村中石徑偶爾走動的村民，有的扛一根柴，有的抱一捆薪，還有的提著一籃子菜，當然也有到小店里打點醬醋。林林總總都隨著煙炊燃起而有滋有味地彌漫山村。村里即便是兩個女人在聊天，聲大如呼，一個手里拿刀，一個握鋤，不明白的人還以為是一場惡戰，實際她們僅僅是山里或田里回村的一陣寒暄，雞兒不驚，公雞帶著母雞在大樹下這里啄啄，那兒扒扒，偶爾還展翅撲騰在母雞背上。鴨子不擾，會在山里泉流而下的一個小池塘里洗洗羽毛。各自相忙，各自相忘，偶爾大家都抬頭看看那棵大樹，叫上幾聲，算是對樹上蟬鳴的回應。這不是原生態嗎？

　　攝影家的思維與快門一樣敏捷，卡嚓卡嚓不止，有的還導演起遠古與時尚的穿越，在老樹與竹林的光柱里，讓穿著長裙的仙子或山妖倩影飄然而至，這該也是藝術家眼里的原生態吧。

　　我在馬洋村小憩，大作家師江兄說，“你一坐這，活脫脫是一個山里的主，若哪天有部這里的戲，一定讓你演主角。”我正有幾分想法時，一個打把自制團扇少年哥扭態而來，抿嘴、瞟眼非常入戲。大伙急著說：稍等。來個鏡頭，可他下巴一縮扇抵下額，一聲“不嗎！”隨娘娘腔一出而跑開了。真沒想到這原生態馬洋村居然還有戲文。大家樂得忘記是客還是主，不停地說：有戲，馬洋有戲，看這勢頭，馬洋村人人有戲。

　　是的，看這勢頭，這一帶的幾個村，村村有戲。今天的向導，也就是想借這個原生態的大局勢來排演一場一直演下去生態鄉村游的大戲。向導領著我到村口指指點點，那座山是鼻尖挺胸的睡美人，那座山是晨看日出，暮送日落好看點，那一石又是呂洞賓寶劍出鞘，那條峽谷就是著名而未出閣的黃蘭大峽谷。……確實山山皆風景，村村有故事。

　　這位向導本是一個年產萬擔白茶大茶商。他說常年在這里管茶、收茶，與這方山水日久生情。特別是這一帶村民說的他們與獼猴間的那點事觸動了他。他想著如何保護原生態大和諧，又能引領村民趁勢而上，增加收入，而想出打造黃蘭大峽谷生態鄉村游好品牌。

　　在伴著清風的閑聊中，我知道了不少，原來上世紀七十年代，這里一群兩百多只的獼猴常與村民爭食，園地里的地瓜成熟，村民們在這頭挖，獼猴就在那頭搶，玉米成熟村民才開掰，可一夜間就被猴哥收拾精光。為保民生，村里曾還請過捕猴師傅捕走了兩批。但如今想獼猴或許比先民還早來這里，這本就是他們的家園，該和諧共處，為了讓猴哥不擾民與村民和睦相處，這位茶商決定投食養猴，給了錢，顧了村民飼養著這群猴。如今猴與人不僅和睦相處，還成了這自然生態一出最動人的風景。只要我們在投食點，在那時間，就能觀賞到成群的猴哥風采。

　　我正在想這位姓林大茶商的智慧時，有人招呼看猴去。

　　陽光把大山的綠照得發亮，梯田層次格外分明。竹林日光透影，不遠處的黃蘭大峽谷靜靜地曬在陽光下。一個個專業攝影者與手機拍照的人，爭搶著一朵云或一片景。我想黃蘭大峽谷的大好勢頭來了，這勢是白云山聞名遐邇的來勢，還是這位大茶商因地制宜的智慧之勢？是這里的原生態靜若處子之勢，還是這些攝影者搶拍的兇猛之勢？是那群獼猴與人相娛快樂之勢，還是山里人燃著炊煙依舊唱著老戲之勢？是，這些全是勢頭，馬洋的一切風景就在這勢頭上。

　　“坦萬慮以存誠，憩遙情于八遐”若有機緣，真誠到這里小憩，原生態的馬洋，會讓你滿兜清風，滿眼新綠，滿心潔塵，無憂無慮地寄情于這里與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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