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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影子泛了酸隨筆散文
我想這一輩子,沒有誰再能像他那般深深嵌入我的生命。
如今,已有七年。七年,溫光如故。仿佛,只要站在街頭,立在那兒,蒙眬的身影就猶如一把刀刻在心上。我把他稱作是風骨一般的男子,他在對待子女時,認真嚴肅。對他們的要求,必是“站如松,坐如鐘”“食不言,寢不語”。而他對我,卻又是寵溺到無法無天,他從未、從未對我發過火。唯一一次生氣,也只是沉默地盯著我,那次,窒息的氣氛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淹了年少的叛逆。從此,我不敢再撒謊。
我想,許是他老了,精神也不如從前。對于子女,他是那么不擅言辭,于是他便不挽留、不勸告、不嘆息,愣是讓子女各奔東西。小兒子拖著沉重的行囊奔赴遠方,他沉默地看著空中的云,不語。他把滿腔的愛全灌注在我的身上。每每父親從遠方打電話來,他總是滿心歡喜地叫我去接,生怕我慢了一步。而當奶奶將電話遞給他時,他沉吟了一會兒,只道:“好好工作,家里沒事。”這樣,便掛了。
后來,我上了小學。他借口說去接我回家,在兩點便緩緩踱步去街旁的小亭觀看一場象棋的比拼與廝殺。他看,從不表態,一雙蒼老的眼中滿是睿智。我知道,他必是極愛棋,棋技更是極好。但他始終是“觀棋不語”的“真君子”。愛棋,也比不過愛自己的孫女,我一到那桌旁,他便笑呵呵地接我走了。我記得,那兩年,一個老人,身著灰色布衣,雙手背后,緩慢的步伐沉著有力。
2007年,他騎三輪車從坡上摔下,那雙沉穩有力的雙腿,竟那樣不能動了。我心疼地望著榻上的老人,他抬起寬大粗糙的手拍著我的頭,臉上沒有一絲痛楚,笑得一臉溫柔,道:“爺爺老了,走不動了。”我竟是信了。他看著屋外一時間全趕回來的子女,笑了笑后又皺了眉。一個月后,他便執拗地把子女趕回了工作的地方。他看著他們,執著道:“我沒事,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這么多人擠在家里不舒服。”
后來,他的眼睛也看不清楚了,那樣一雙睿智的眼睛便只能在我的腦海中重現。那雙眼變得灰白。他躺在搖椅上,陽光從瓦片中傾泄下來,他一臉安詳,宛如一個幸福的孩子。我把手中的書緩緩合上,笑了笑,想著下次再念書給他聽吧。給他蓋上一床毯子,我便悄悄出門了。記得那年,我轉學走了,去了柳州。
兩年后的某天清晨,在奶奶轉身收拾碗筷時,他就這樣靜悄悄地睡著了,忘了醒來。
那年我九歲,如今十六。七年中,我不敢哭,怕守在身邊的他見了,會難過。
現在,我再走到那條街,淚水模糊了雙眼——那是誰的影子,在心里泛著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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