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日的散文
八月四日剛過四點,就聽到隔壁蒙古包悉悉窣窣的起床聲,輕言細語的說話聲。意識到鄰居也應該赴看青海湖日出的,但感覺他們有點夸大其詞、大張旗鼓的味道。據(jù)網(wǎng)上查詢結(jié)果得知,青海湖近期日出時間在六點二十左右。還早吶!
日出,平生在經(jīng)意不經(jīng)意間,已看過多回。只要在日出之前出行的人們,若天氣晴好,都能看到一輪紅日,或躍出地平線,或爬上樹梢,或升上江河湖面……只是人們?yōu)樯嫞瑹o暇關注它,致使這一美景往往與人們失之交臂。
看日出,是有閑階層享受美好生活的一項活動。迄今為止,我也做過三兩回有閑階層的,準確說是三次。兩次在上饒三清山,一次因雨,不得不取消了與朝陽的約會;另一次因登玉京峰太猛,途中汗水濕透了衣衫,在等日出的時候,山頂上的涼風嗖嗖,直入肌體,記得當時一同伴,平時文質(zhì)彬彬的,而此時毫無君子風度,逮住一位女伴事先為她自己準備的毛衣,直往頭套,他那不倫不類的穿著,惹得我們是捧腹大笑。最后一次是去福建平潭島,我們是準備在海邊搭帳篷,第二天早晨看海上日出,捉小沙蟹的,但“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剛到海島,就聽說要刮臺風,在我們急急地踩過細細的柔柔的、因似火的驕陽曝曬過的滾燙的海沙,?走了、嬉戲了一陣子海水后,便被領隊急吼吼的哨聲催回了大巴,“看日出”,自然也就成了鏡花水月了。
專程看日出,這回要算第四次了。
我們一行五人是五點半起床的,都住同一蒙古包,一人起來,燈一亮,其他人相約而起。匆匆忙忙、簡簡單單地洗涮一番,便驅(qū)車直往湖區(qū)趕。
黎明前的.青海湖氣溫夠低,天氣夠冷。雖然我們預計青海湖早晨氣溫不高,為此,我們事前都添加了衣服的,實踐證明,我們還是低估了當?shù)氐暮涑潭取T诖藭r此刻、此地,把上饒人過冬穿的服裝,即使全副武裝,亦不為過。莫非“七月流火”這句話,是專門針對南方而言的?可憐我只在T恤外加了一件春秋天穿的夾克,只覺四肢麻木、渾身發(fā)冷,同行的兩個小孩,更是凍得手腳冰冷、嘴唇發(fā)青。四周洶洶的人群,這時所穿的衣服,春夏秋冬的都有,如不是身臨其境,我還會以為這是拍戲、拍電影呢。有幾位游客,可能是自帶帳篷的吧,身上裹著厚厚的毛毯,此時猶如企鵝一般,挪動著笨拙的身體,隨著人流而行。
觀日出的人們所采用的通行工具也是五花八門、花樣繁多的。最奢華的應是汽車、房車、小車為多,也有較為奇特的,比如卡車,我就看見幾個游客站在車廂里,拿著相機、手機在拍照的;最常見的是步行,因過于擁擠,有時坐車未必有走路快,很多人便棄車行走的;最囂張的莫過于摩的,司機沿途高聲叫嚷著,兜售著生意,不管車上有無乘客,一如地張狂,撳著喇叭,在人群中穿梭、在車叢中穿行;最威風的是騎馬的,有許多紅男綠女,威風凜凜地騎在高頭大馬上,由馬的主人牽著,小跑著而過。……
當?shù)厝藝@著觀日出,形成了一系列的產(chǎn)業(yè)經(jīng)營。在黑馬河的青海湖區(qū)看日出是不要門票的,但是,租一次大衣十元;停一次車二十元;湖邊一些位置是不能過去的,要過,行!每人次五元;一些道路人、車要過,也有穿著藏族服裝的大爺大媽在收過路費;其中,不用說,騎馬、坐摩托車是肯定要錢的。當然,這些都是小錢,你不消費也完全可以,整體來說,還是和諧的。
每天日出時間就一剎那,人們?yōu)槭裁磿䦟Υ笞匀贿@一景觀的觀看,會如此地不畏艱難,如此地執(zhí)著,如此地爭先恐后,如此地趨之若鶩呢?那是因為一種熱望,對上升的熱望!
人生無不充斥著的一種上升的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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