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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琵琶行譯文及鑒賞
白居易的詩歌題材廣泛,形式多樣,語言平易通俗,有“詩魔”和“詩王”之稱。官至翰林學士、左贊善大夫。公元846年,白居易在洛陽逝世,葬于香山。有《白氏長慶集》傳世,代表詩作有《長恨歌》、《賣炭翁》、《琵琶行》等。
《琵琶行》
作者:白居易
元和十年,余左遷九江郡司馬。
明年秋,送客湓浦口,
聞舟中夜彈琵琶者。
聽其音,錚錚然有京都聲。
問其人,本長安倡女,
嘗學琶琵于穆曹二善才。
年長色衰,委身為賈人婦。
遂令酒使快彈數曲。
曲罷憫然,自敘少小時
歡樂事,今漂淪憔悴,
轉徒于江湖間余出官二年,
恬然自安,
感斯人言,
是夕始覺有遷謫意。
因為長句歌以贈之,
凡六百一十六言。
命曰《琵琶行》。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
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
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
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
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灘。
水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
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
曲罷常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爐。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消不知數。
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污。
今年歡笑復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
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
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
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
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艙明月江水寒。
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
我聞琵琶已嘆息,又聞此語重唧唧。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我從去年辭帝京,謫居臥病潯陽城。
潯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
住近湓江地低濕,黃蘆苦竹繞宅生。
其間旦暮聞何物,杜鵑啼血猿哀鳴。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
豈無山歌與姑笛,嘔啞嘲哳難為聽。
今夜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
莫辭更坐彈一曲,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卻坐促弦弦轉急。
凄凄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
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清衫濕。
注釋:
1、左遷:貶官。
2、凡:共。
3、間關:鳥鳴聲。
4、蝦蟆陵:下馬陵,其附近乃歌女聚居地。
5、秋娘:歌妓們的通稱。
6、爭纏頭:競相贈送財物。
7、鈿頭銀篦:婦女頭上飾物。
8、浮梁:江西景德鎮。
9、嘔啞嘲哳:形容聲音嘶啞雜亂刺耳。
10、向前:剛才。
11、青衫:唐官員以等級穿著不同顏色衣裳。青衫是最低一級的服色。
譯文:
唐憲宗元和十年,我被貶為九江郡司馬。
第二年秋季的一天,送客到湓浦口,
夜里聽到船上有人彈琵琶。
聽那聲音,
錚錚鏗鏗有京都流行的聲韻。
探問這個人,
原來是長安的歌女,
曾經向穆、曹兩位琵琶大師學藝。
后來年紀大了,紅顏退盡,
嫁給商人為妻。
于是命人擺酒叫她暢快地彈幾曲。
她彈完后,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自己說起了少年時歡樂之事,
而今漂泊沉淪,形容憔悴,
在江湖之間輾轉流浪。
我離京調外任職兩年來,隨遇而安,
自得其樂,而今被這個人的話所感觸,
這天夜里才有被降職的感覺。
于是撰寫一首長詩贈送給她,
共六百一十六字,
題為《琵琶行》。
秋夜我到潯陽江頭送一位歸客,
冷風吹著楓葉和蘆花秋聲瑟瑟。
我下馬和客人在船上餞別設宴,
舉起酒杯要飲卻無助興的管弦。
酒喝得不痛快更傷心將要分別,
臨別時夜茫茫江水倒映著明月。
忽聽得江面上傳來琵琶清脆聲;
我忘卻了回歸客人也不想動身。
循身輕輕探問彈琵琶的是何人?
琵琶停了許久卻遲遲沒有動靜。
我們移船靠近邀請她出來相見;
叫下人添酒回燈重新擺起酒宴。
千呼萬喚她才羞答答地走出來,
還懷抱琵琶半遮著羞澀的臉面。
轉緊琴軸撥動琴弦試彈了幾聲;
尚示成曲調那形態就非常有情。
弦弦凄楚悲切聲音隱含著沉思;
似乎在訴說著她平生的不得志;
她低著頭隨手連續地彈個不停;
用琴聲把心中無限的往事說盡。
輕輕撫攏慢慢捻滑抹了又加挑;
初彈霓裳羽衣曲接著再彈六幺。
大弦渾宏悠長嘈嘈如暴風驟雨;
小弦和緩幽細切切如有人私語。
嘈嘈聲切切聲互為交錯地彈奏;
就象大珠小珠一串串掉落玉盤。
清脆如黃鶯在花叢下婉轉鳴唱;
幽咽就象清泉在沙灘底下流淌。
好象水泉冷澀琵琶聲開始凝結,
凝結而不通暢聲音漸漸地中斷。
象另有一種愁思幽恨暗暗滋生;
此時悶悶無聲卻比有聲更動人。
突然間好象銀瓶撞破水漿四濺;
又好象鐵甲騎兵撕殺刀槍齊鳴。
一曲終了她對準琴弦中心劃撥;
四弦一聲轟鳴好象撕裂了布帛。
東船西舫人們都靜悄悄地聆聽;
只見江心之中映著白白秋月影。
她沉吟著收起撥片插在琴弦中;
整頓衣裳依然顯出莊重的顏容。
她說我原是京城歌女負有盛名;
老家住在長安城東南的蝦蟆陵。
彈奏琵琶技藝十三歲就已學成;
教坊樂團第一隊中列有我姓名。
每曲彈罷都令藝術大師們嘆服;
每次妝成都被同行歌妓們嫉妒。
京都豪富子弟爭先恐后來獻彩;
彈完一曲收來的紅綃不知其數。
鈿頭銀篦打節拍常常斷裂粉碎;
紅色羅裙被酒漬染污也不后悔。
年復一年都在歡笑打鬧中渡過;
秋去春來美好的時光白白消磨。
兄弟從軍姊妹死家道已經破敗;
暮去朝來我也漸漸地年老色衰。
門前車馬減少光顧者落落稀稀;
青春已逝我只得嫁給商人為妻。
商人重利不重情常常輕易別離;
上個月他去浮梁做茶葉的生意。
他去了留下我在江口孤守空船;
秋月與我作伴繞艙的秋水凄寒。
更深夜闌常夢少年時作樂狂歡;
夢中哭醒啼淚縱橫污損了粉顏。
我聽琵琶的悲泣早已搖頭嘆息;
又聽到她這番訴說更叫我悲凄。
我們倆同是天涯淪落的可悲人;
今日相逢何必問是否曾經相識。
自從去年我離開繁華長安京城;
被貶居住在潯陽江畔常常臥病。
潯陽這地方荒涼偏僻沒有音樂;
一年到頭聽不到管弦的樂器聲。
住在湓江這個低洼潮濕的地方;
第宅周圍黃蘆和苦竹繚繞叢生。
在這里早晚能聽到的是什么呢?
盡是杜鵑猿猴那些悲凄的哀鳴。
春江花朝秋江月夜那樣好光景;
也無可奈何常常取酒獨酌獨飲。
難道這里就沒有山歌和村笛嗎?
只是那音調嘶啞粗澀實在難聽。
今晚我聽你彈奏琵琶訴說衷情,
就象聽到仙樂眼也亮來耳也明。
請你不要推辭坐下來再彈一曲;
我要為你創作一首新詩琵琶行。
被我的話所感動她站立了好久;
回身坐下再轉緊琴弦撥出急聲。
凄凄切切不再象剛才那種聲音;
在座的人重聽都掩面哭泣不停。
要問在座之中誰流的眼淚最多?
我江州司馬淚水濕透青衫衣襟!
賞析:
詩人在這首詩中著力塑造了琵琶女的形象,通過它深刻地反映了封建社會中被侮辱被損害的樂伎、藝人的悲慘命運,抒發“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情。
詩的開頭寫“秋夜送客”,“忽聞”“琵琶聲”,于是“尋聲”“暗問”,“移船”“邀相見”,經過“千呼萬喚”,然后歌女才“半遮面”地出來了。這種回蕩曲折的描寫,就為“天涯淪落”的主題奠定了基石。
接著以描寫琵琶女彈奏樂曲來揭示她的內心世界。先是“未成曲調”之“有情”,然后“弦弦”“聲聲思”,訴盡了“生平不得志”和“心中無限事”,展現了琵琶女起伏回蕩的心潮。
然后進而寫琵琶女自訴身世:當年技藝曾教“善才服”,容貌“妝成每被秋娘妒”,京都少年“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然而,時光流水,“暮去朝來顏色故”、最終只好“嫁作商人婦”。這種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描寫,與上面她的彈唱互為補充,完成了琵琶女這一形象的塑造。
最后寫詩人感情的波濤為琵琶女的命運所激動,發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嘆,抒發了同病相憐,同聲相應的情懷。詩韻明快,步步映襯,處處點綴。既層出不窮,又著落主題。真如江潮澎湃,波瀾起伏,經久不息。反復吟誦,蕩人胸懷,情味無限。語言鏗鏘,設喻形象。“如急雨”、“如私語”、“水漿迸”、“刀槍鳴”、“珠落玉盤”、“鶯語花底”。讀來如聞其聲,如臨其境。
作品介紹
《琵琶行》是唐代詩人白居易在元和十一年(即公元816年)秋季創作的長篇敘事詩。此詩通過對歌妓琵琶女高超彈奏技藝和不幸人生經歷的描述,揭露了封建社會官僚腐敗、民生凋敝、人才埋沒等不合理現象,表達了詩人對琵琶女的深切同情,也抒發了詩人對自己無辜被貶的憤懣之情。全詩結構嚴謹,錯落有致,情節曲折,波瀾起伏;敘事與抒情緊密結合,塑造出完整鮮明的人物形象;語言流轉勻稱,優美和諧,特別是描繪琵琶的演奏,比喻貼切,化虛為實,呈現出鮮明的音樂形象。
《琵琶行》以其多樣化的藝術手法、精確傳神的用語,以及聲韻與內在情感的和諧統一,生動地描繪了琵琶的悅耳之音、樂曲的起伏跌宕,以及演奏者豐富的情感流轉,因而被贊譽為“音樂詩中的千古絕唱”。這篇詩也引領敘事詩創作攀至新巔峰。
創作背景
唐憲宗元和十年(815)六月,唐朝藩鎮勢力派刺客在長安街頭刺死了宰相武元衡,刺傷了御史中丞裴度,朝野大嘩,藩鎮勢力又進一步提出要求罷免裴度,以安藩鎮“反側”之心。白居易上表主張嚴緝兇手,有“擅越職分”之嫌,而且平素多作諷喻詩,得罪了朝中權貴,于是被貶為江州司馬。司馬是刺史的助手,在中唐時期多專門安置“犯罪”官員,屬于變相發配。這件事對白居易影響很大,是他思想變化的轉折點,從此他早期的斗爭銳氣逐漸消磨,消極情緒日漸增多。元和十一年(816)秋天,白居易在潯陽江頭送別客人,偶遇一位彈琵琶的長安歌妓,便用為題材,創作了敘事長詩《琵琶行》。
名家點評
宋代洪邁《容齋五筆》:白樂天《琵琶行》一篇,讀者但羨其風致,敬其詞章,至形于樂府,詠歌之不足,遂以謂真為長安故倡所作。予竊疑之。唐世法綱雖于此為寬,然樂天曾居禁密,且謫居未久,必不肯乘夜人獨處婦人船中,相從飲酒;至于極彈絲之樂,中夕方去。豈不虞商人者它日議其后乎?樂天之意,直欲抒寫天涯淪落之恨爾。
宋代朱熹《朱子語類》:白樂天《琵琶行》云“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云云,這是和而淫。至“凄凄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這是淡而傷。
明代李沂《唐詩援》:初唐人喜為長篇,大率以詞采相高而乏神韻。至元、白,去其排比,而仍踵其拖沓。惟《連昌宮詞》直陳時事,可為龜鑒;《琵琶行》情文兼美,故特取之。
明代陸時雍《唐詩鏡》:樂天無簡煉法,故覺頓挫激昂為難。
明代鐘惺、譚元春《唐詩歸》:鐘云:以此說曲罷,情理便深(“水泉冷澀”二句下)。鐘云:喚醒人語,不怕說得敗興(“門前冷落”二句下)。鐘云:止此,妙,亦似多后一段(“同是天涯”二句下)。
明末清初周珽《唐詩選脈會通評林》:唐汝詢曰:此樂天宦游不遂,因琵琶以托興也。“飲無管弦”,埋琵琶話頭。一篇之中,“月”字五見,“秋月”三用,各自有情,何嘗厭重!“聲沉欲語遲”,“沉”字細,若作“停”字便淺;“欲語遲”,形容妙絕。“未成曲調先有情”,“先有情”三字,一篇大機括。“弦弦掩抑”下四語總說,情見乎辭。“大弦”以下六語,寫琵琶聲響,曲窮其妙。“水泉冷澀”四語,傳琵琶之神。“銀瓶”二語,已歇而復振,是將罷時光景。“唯見江心秋月白”,收用冷語,何等有韻!“自言本是京城女”下二十二句,商婦自訴之詞,甚夸、甚戚,曲盡青樓情態。“同是天涯”三句,鐘伯(敬)謂:“止此,妙;亦似多后一段。”若止,樂天本意,何處發舒?惟以淪落人“轉入遷謫,何等相關!”香山善鋪敘,繁而不冗,若百衲衣手段,如何學得?陸時雍曰:形容仿佛。又曰:作長歌須得崩浪奔雷、驀澗騰空之勢,乃佳;樂天只一平鋪次第。
明末清初唐汝詢《唐詩解》:《連昌》紀事,《琵琶》敘情,《長恨》諷刺,并長篇之勝,而高、李弗錄。余采而箋釋之,俾學者有所觀法焉。
明末清初徐增《而庵說唐詩》:此篇鋪敘甚佳,語多情至,頓挫之法頗有。若較子美之陡健,相去遠矣。濫觴從此始。“琵琶聲停欲語遲”,“欲語遲”宛然婦人行徑矣。“楓葉獲花秋瑟瑟”,人知是寫景,而不知是寫秋。古人作長篇,法有詳略。此篇純用詳法,此樂天短處也(“轉軸撥弦”句下)。“未成曲調先有情”,司馬遷謫,復當別離,此樂天之情也;嫁與商人,不得遂意,此婦人之情也。大家暗暗相關。此詩是樂天聽過琵琶曲從亮處做的。“其間旦暮聞何物”作問辭,句法變,方無直下之病。“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飲。”要知樂天不是單對婦人自敘,還有所送之客在此,正是眼光向客處。此二句妙甚。
明末清初田雯《古歡堂集雜著》:余嘗謂白香山《琵琶行》一篇,從杜子美《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詩得來。“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與余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杜以四語,白成數行,所謂演法也。鳧脛何短,鶴脛何長,續之不能,截之不可,各有天然之致;不惟詩也,文亦然。
清代杜詔、杜庭珠《中晚唐詩叩彈集》:庭珠按:以上琵琶婦自敘;下,樂天自言遷謫之感也(“夢啼妝淚”句下)。
清代沈德潛《唐詩別裁》:寫同病相憐之意,惻惻動人。
清代黃子云《野鴻詩的》:香山《琵琶行》婉折周詳,有意到筆隨之妙,篇中句亦警拔。音節靡靡,是其一生短處,非獨是詩而已。
清高宗敕編《唐宋詩醇》:滿腔遷謫之感,借商婦以發之,有同病相憐之意焉。比興相緯,寄托遙深,其意微以顯,其意哀以思,其辭麗以則。《十九首》云:“清商隨風發,中曲正徘徊。一彈再三嘆,慷慨有余哀。”及杜甫《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與此篇同為千秋絕調,不必以古近前后分也。
清代宋宗元《網師園唐詩箋》:為下二段伏線(“醉不成歡”二句下)。即聲暫歇時言(“此時無聲”句下)。應首段作一束(“唯見江心”句下)。映上重作一束,為文章留頓法(“繞船月明”句下)。雙收上二段,轉到自己(“同是天涯”二句下)。自敘蹤跡與起處相應(“其間旦暮”句下)。此詩及《長恨歌》,諸家選本率與元微之《連昌宮詞》并存。然細玩之,雖同是洋洋大篇,而情辭斐亹無倫,元詞之遠不逮白歌。即此與李亳州之悲善才,并為聞琵琶作,而亦有仙凡之判,固不但以人品高下為去取也。
清代史承豫《唐賢小三昧集》:感商婦之飄流,嘆謫居之淪落,凄婉激昂,聲能引泣。
清代嚴元照《蕙櫋雜記》:予向讀吳梅村《琵琶行》,喜其淋離頓挫,謂勝白文公《琵琶行》,久而知其謬也。白詩開手便從江頭送客說到聞琵琶,此直敘法也。吳詩先將琵琶鋪陳一段,便成空套。
清代施補華《峴傭說詩》:《琵琶行》較有情味,然“我從去年”一段又嫌繁冗,如老嫗向人談舊事,叨叨絮絮,厭讀而不肯休也。
清代鄒弢《精選評注五朝詩學津梁》:結以兩相嘆感收之,此行似江潮涌雪,余波蕩漾,有悠然不盡之妙。凡作長題,步步映襯,處處點綴,組織處,悠揚處,層出不窮,筆意鮮艷無過白香山者。
作者簡介
白居易(772—846),唐代詩人。字樂天,號香山居士。其先太原(今屬山西)人,后遷下邽(今陜西渭南東北)。貞元進士,授秘書省校書郎。元和年間任左拾遺及左贊善大夫。后因上表請求嚴緝刺死宰相武元衡的兇手,得罪權貴,貶為江州司馬。長慶初年任杭州刺史,寶歷初年任蘇州刺史,后官至刑部尚書。在文學上,主張“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是新樂府運動的倡導者。其詩語言通俗。與元稹常唱和,世稱“元白”。有《白氏長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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