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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晴陽的散文
老天開了恩,接連幾天都是好天氣,在冬天,陽光就是最美妙的眷顧了。身上暖暖的,心情暖暖的,放眼房前屋后,連干枯的樹的枝葉都多了些青蔥顏色,還有那水洼堰塘,盛一個熱情的太陽在里面,微風吹過,水紋清晰,水草輕盈而舞,讓人不由的眉眼都舒展開了。這樣的時候,最適合出門去,在果園或田壟間,慵懶放松地漫步,當幾只鴿子扇著翅膀呼嘯而過,當樹枝簌簌的活動筋絡,直面冬季里難得的鮮艷色彩,會自然地開出朵朵微笑的花來。
陽臺上,我把椅子茶幾擦拭干凈,泡了鐵觀音,把香煙和打火機也準備好,這樣一個清閑的上午,借了陽光的光亮,我安心地把自己拿出來晾曬一下,撲打撲打陰翳的塵土和情緒,感覺頓時很好。
我們常常需要一些契機或借口,從而推動我們做些平日里因懶惰和推諉錯過的事情,季節當然不為我們左右,氣候也一樣,即便是陰雨晴陽或多或少還是能影響我們的生活和心情,這樣說起來,竟也是很重要了。住在鄉村的日子里,尤其能感受到來自自然的情景,不需要任何的鋪墊,也沒有約定,該來的風該落的雪隨意率真,行云流水般與你相依相偎,是一份最樸素的生活狀態。
窗前的茶樹結了蕾,并沒有辜負這好天氣,距離立春沒幾天了,它是在等待著春天的命令吧。陽光平穩熱情地在它的舞臺上靜靜演出,我們作為觀眾,深深為此而迷醉,在華麗的映射中,金燦燦的色彩侵潤涂抹,最大限度的敞開胸懷,成一幅冬日晴陽里完美的圖卷。
寬大的沙發椅剛好包裹著我新春的思想,偶爾飛來飛去的音樂活潑了這原該冰涼的世界,如此繽紛的南方季節,我這個貌似憨厚的北方漢子,也和南方精致的田園風情一起,生長成某種生機勃勃的植物,一支香煙的裊裊升騰里,可以聽見骨骼拔節的聲音,也可以聽見皮膚和毛孔滿足的喘息。
這是舒活脈絡的時刻,去年今日,守著父母行走在鄉村間的田埂上,那時候的溫暖或許不是陽光的作用,那只輪椅,是父親可以移動的雙腳,而母親的雙手,清蔓如藤,輕輕牽扯著父親的目光,讓日子如車前行。在這如詩的行板中,可以看見父母的音容笑貌,一如冬日好天,柔暖慈愛,那份親情,漸漸彌漫了心底的堤岸。
真想醉于這晴陽之下,金色光線密密實實纏綿著身體,手可舞足可蹈,可以放開嗓音快意喊叫。明媚的天空用質感的眼睛俯視著我,俯視著與我融為一體的鄉村屋舍,用一只柔風的袖子輕拭我喜悅的心花,窗玻璃清澈如鏡,畫著透亮的快感。此刻,我必須醉了,鐵觀音濃濃香氛,甘甜了我流暢的文字。
放眼遠望,城市的樣子依然高貴高傲,飛揚跋扈,可以想見其間車水馬龍,歌舞升平,那是另一個世界的繁華浮躁,當然也會在陽光下愈加金碧輝煌。多年前從它身邊抽身出來,就沒有回去了,厭倦了嗎?說不清楚,古道村風小橋流水,給了我不同的啟示,挽我而坐,純潔清音流淌,樹木秀美,在更藍的天空之下,我似乎更像真實的我,我喜歡這如此曼妙的感覺。
可以解開幾粒紐扣,多露出一些肌膚,可以把手腳攤開,更多的接受沐浴,仰望寬闊的天際,微瞇了眼,心自由,大自在。
落葉還有幾篇詩文眠于掌心,而青芽已在地表之下集結出征,我仿佛聽見一些旌旗和號角的混響,還有萬千吶喊與歡呼……
而春天,真的要來了嗎?門前樹的枝椏間幾只鳥雀唧唧喳喳的唱著歌謠,我怎么也聽不懂它們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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