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學校來說,“減負”絕非是個輕松的話題。長期以來,像大山一樣壓在學生身上的過重的學業負擔,這里頭既有悠久的民族文化的積淀,而更多的是受到現代社會政治、經濟的影響。要從根本上減掉學生過重的學業負擔,光是學校單槍匹馬確實是無能為力,非得來一番涉及許多領域的從上到下的徹頭徹尾的配套改革不可。這樣一來,“減負”在學校看來,好像又成了一個既遙遠又難以觸摸的話題。特別是夾在政府和家長中間,學校面對“減負”,“減”也難時不“減”也難。上頭要“減負”,但與之相配套的措施看來一時半刻還出不了臺;家長方面對“減負”普遍不理解,擔心這么一“減”,就“減”斷了孩子的光輝前程;學生呢,對“減負”當然是歡呼雀躍,但突然從一直是自己課余生活重頭戲的功課堆里鉆了出來,也還真不知道該干些什么好。面對這么一大堆壓力和困難,學校和老師應該干點什么,這的確是十分棘手的問題。
現在,不少人眼睛老是盯著學校、老師和學生:看學校有沒有準時放學,有沒有辦班補課,有沒有發教材之外的學習資料;看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有多少;看學生每天在學校呆多久,他們的書包有多重,每天的作業做多長時間。好像管住了這些,在校時間少了不補課了不發復習資料了家庭作業少了學生準時放學了書包輕了玩耍時間多了,那就是“減負”了,殊不知這些都減去了,學生的負擔依然不輕。他們要學習更多的知識,要考好試拿高分,要升上好學校,將來還要找一份好工作,只要社會和家長對他們的期待沒有改變,他們的壓力一天也不能“減”下來。宏觀面沒改,社會對人才的評價標準沒改,家長對孩子的期待沒改,學校的“減負”空間有限。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看學校的“減負”工作,千萬不能忽視了最為重要的一面:學校能否遵循教育的規律,在“減”的同時,把符合教育本質的東西“加”進去,有“加”有“減”, “加”為了“減”,以“加”去“減”, 以“加”促“減”。其核心是一句話:切實優化課堂教學,提高全體學生學習能力。
這種“加減法”必須從兩個層面去進行。首先是教師的層面,其次是學生的層面。其中,當前關鍵是老師必須要“加”:加強對反映教育本質的教育理論的學習,加強業務素質,加強師德培養。不少老師雖然從事教育工作多年,但他們卻不知道教育的本質、教學的規律是什么,到現在為止還有許多人認為把學生管好不出差錯就是教育,把好好傳授書本上的知識就是教學。就算是一些好教師,不少也是屬于那種高耗低效的“拼搏型”的教師。由于教育觀念比較陳舊,所以當前不少教師的課堂教學多遵循傳統的“傳授--接受”教學模式的路子,課堂教學常常是老師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學生成了教師為趕教學進度而進行的表演的“觀眾”;老師的課堂教學目標僅停留在識記、辨認的層面上,所以,課講得很累,時間耗費了但實際效率低下,課堂里普遍缺少現代課堂教學必須要具備的學生良好的參與狀態、交往狀態、情感狀態和思維狀態,學生對知識是被動地接受,就算問題弄懂了,但分析、綜合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卻沒什么提高。也就是說,老師沒有引導學生把知識內化成自身的能力,也沒有誘發他們在面對各種各樣的學習材料的時候,把能力外顯、遷移到新的問題上來。學生的學習總的跟著老師轉圈圈,一旦他們要獨立面對新的學習材料時,就會變得束手無策,或者反應緩慢,半小時的作業量得花好幾倍的時間來完成。久而久之,身心的疲倦和過度的學習焦慮使學生的成就動機低下,學習不再是一種需要,里頭更沒有什么樂趣可言,學習因此成了學生一種沉重的負擔。
由于我們的教師受正規教育的年限偏短,普遍只有十二、三年,而國外的教師受正規教育的年限最低得十六年,而且還要像當律師、會計師一樣,必須要考取教師資格后才能上崗;另外,我們的師范教育主要是為培養學科型教師而設置的,大多教師綜合能力不高。他們的能力不高使他們不得不常常在用時間來換效果,效果不理想又使他們再加大時間投入,循環往復,從而形成一個低效率的怪圈,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提高自己。因此,據我們調查,學生的不少負擔是因老師教學能力不高而形成的。因此,學生要“減負”,教師要“加壓”,通過教育的理論學習,確確實實把讓教師樹立起現代教育觀,通過繼續教育、教科研活動提高老師的業務素質,通過教育管理增強教師的職業道德,這可是學校“減負”工作的當務之急。當前,廣州市中小學正在開展一場規模盛大的“優化課堂教學,切實減輕學業負擔”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活動,組織了大量的有指導意義的公開課和示范課,同時,組織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編寫并頒發了包含有18個學科的《廣州市中小學學科課堂教學優化的意見》,正式奏響了以高質量高效率的課堂教學來切實減輕學生過重的學業負擔的進行曲。雖然這場活動剛剛解揭開帷幕,但已經取得了巨大的反響,老師們普遍認識到,只有提高老師的素質,才能使學校變被“減負”變為主動“減負”,才能“減負”不減質。
作為“減負”主體的學生,也需要“加”:加的是豐富多彩的課余生活,這包括在學校進行的和在社會上進行的各種有益于學生發展的活動。“減負”并非就意味讓學生早早地離開學校,絕不能形式主義地以學生在校時間長短來衡量“減負”工作的好壞。日本的中小學校認為“最好的學習是玩耍,最好的玩耍是學習”,所以他們很善于指導學生利用課余時間開展多種多樣的興趣小組活動(日本稱作“部活動”),讓他們在活動中學習,在學習中活動,并把參與活動的情況作為學業評價的一個方面。因此,許多優秀的人才,在這樣的課余興趣小組的活動中脫穎而出,踏入社會后成為各行各業的精英。我們過去也有后來開展課外興趣小組活動的優良傳統,只不過后來變了味,成了學!皳品帧钡氖侄味选,F在,我們有必要重新把課外興趣小組“加”回來,讓學生在輕松愉快的氣氛中“玩!,在“玩!敝叙B成各種各樣的能力,使課外活動真正成為學生們自由活動的空間,而千萬不要染上大人功利的色彩。
學校的“減負”工作,雖說是個沉甸甸的話題,但要“減”出成效,就得“減”而有法,這“減法”就是“加法”;“減”是從形式從數量去減,而“加”則是從內容從實質上去加,“加”“減”相輔相成,互為補充。這就是加減的辨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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