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偉星
中國古代社會講究“師道尊嚴”，先生至高無尚，常常是一幅威嚴的面孔，做學生的只有唯唯稱是的份。“師生父子”、“天地君親師”的說法都是例證。現在，師生關系已經大大地改變了，以致于只有一些很有資格的教師才有時間有精力說說師生關系，而大多數只是默默地承受。比如：上海語文特級黃玉峰說，教師“最重要的是要有人格魅力，不要跪著教書，而要堂堂正正地站在講臺上，活得像個人。”聽聽，教師由師道尊嚴論落到只要“活得像個人”，甚至一位考上研究生的青年教師回顧說：“只有太監才能忍受在中學做教師。”
面對學校繁文縟節的評估，教師只得曲意迎合，經如學校檢查教案借以督促老師備課，似乎寫教案就是備課，而且有嚴格規定的格式，教學目的要求、導語等缺一不可，“依葫蘆畫瓢”的可以評優，本質上講教案只是備忘錄，它不應拘泥于任何形式，它可能就是一片創新論文，而事實上，博覽群書才是教師最有效的備課形式。師生同進考場，就業的壓力使分數不再是學生的命根兒，而是教師的命根兒，考也上升到了校長的法寶。如果每次大考也好，小考也罷（小考每月一次），同樣教師這間所教班平均分必須精確到百分位排隊后打印教師姓名開會發放，如果哪位教師成績低，就不能在自己的弟子面前抬起頭來。此外學校每學期兩次組織學生對教師進行量化評估，教師都深知這個分數的分量，對學生一般崇敬有加，即使如此，還有學生威脅說“等評估時見”。這其中最苦不堪言的是語文和英語老師，有的學生希望不用背誦名句名篇學好語文，不用苦力地記單詞說好外語，老師只得條分縷析使學生理解，苦口婆心使他們記下一些考點知識。
此外，教師的社會地位也是“跪著教書”的一個因素。筆者有一次經歷：去年春節前夕，我借了一輛摩托要回家看看，結果因無證駕駛被交警扣留，盡管在我們這樣一個小縣城無證比比皆是，可就像那位交警先生說的，“老師，嗯，就是不怕老師，罰款！”情急之下，我想起了我班上的學生劉某，他父親是交警大隊隊長。事情自然毫不費力地解決了，從那以后每次看到這個學生目光，我就感到如芒在背。其了的教師也許曾救助學生家長調動過本屬正常的配偶戶籍關系，辦過孩子的入學手續。
總之，只要教師不能生活在真空中，跪著教書已屬必然，長此以往，當一名教師只能“規范”學教案，只會批改作業而不能作業一條奔涌的知識之河時，他思想的脊梁早已坍塌，就只能長久地跪下去，永不能站起。
我不鼓吹師道尊嚴的陳腐之論，但至少讓教師傳遞人類精神火炬的教師站起來，昂起頭。 作者郵箱： zwxjack@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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